自序

开一剂“中药”：给天下人洗心

选自天河水著：《文化全面质量管理——从机械人到生态和谐人?自序》

现在看来，为了避免市场经济沦落为市场社会，我们很有必要来关心关于经济社会的两个基本问题：一、工作仅仅是获取收益的工具吗？二、经济与美德不可兼容吗？而且，从组织管理来说，只有回答好这两个问题，才能进而去谈论如何建立一个“更适合人性的组织”。在我们看来，要想转变人们的“工具性工作观”，要想使经济与美德有效兼容，建立更适合人性的组织，打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成规，至关重要的是，必须用中国文化来给被一些社会学家认为是浮躁的、“无根”的、心底缺乏意义、情感、价值存活空间的当代人洗洗心。这一本《文化全面质量管理——从机械人到生态和谐人》正是想给大家开出这样一剂“中药”。

我们认为，孔夫子“和而不同”的文化理念，当是解决伴随全球化、网络化和“地球村”时代带来的文化全球流动所造成的各种冲突、争端的首选良方；老子那一颗以天下人之心为心的“无常心”，则是医治当代人种种“心病”的一剂首推“心药”。中国人倡导的持经达变、以让代争等文化精神，也理应成为人们值得追求的一种崇高境界。至少，在此基础上，要建立一个有机互动的、更适合人性的、经济与美德得以兼容的组织似乎就显得举重若轻；而且，我们这一个高度组织起来的世界亦有望在这些文化理念、文化精神的引领下，变得更加美好！

于是，我们针对西方个人主义、唯理主义、分解主义所模塑的“无机理论”的困境，提出必须发掘东方文化的真精神，构建一种“有机理论”来突破“无机自然理论”在分析、解构“有机自然”时碰到的困难，以及基于此种理论的广泛实践，予人以巨额利润和巨大福祉的同时，给生态自然、生命本然造成的极度破坏；来解救“无机社会理论”在研究“有机社会”时遭遇的窘境，以及基于此种理论的深远影响，给那些身处机械的、非人性化的“无机组织”之中的人们带来的心灵伤害。

当涉及人类的价值、意义、情感、心灵等问题时，就必然要论及人类文化。我们的研究表明，人类文明的演进史，就是一部基于文化善恶并存性并以这种善恶并存性为动力量、为原动力，不断发生、发展、演进的。人类物理性的退化过程，相伴随的是人类精神性的进化，并促成了人类符号系统（文化系统）的形成。文化是流动的文明，文明是凝固的文化。文化乃是人类在生产、生活实践中或习得或累积或创造的内在制度（潜规则）与外在制度（显规则）互动的和。所以，文化本身就是一个有机系统。对治这样一个有机系统，就必须运用我们所倡导的“有机理论”。我们深信，只要整体地、系统地、有机地对治文化系统，在显规则层予以适当操控，在潜规则层予以不断强化（或者是弱化），处于流变之中的文化是可以管理的，而且可以展开质量管理。

管理说到底就是文化的管理。不论我们提出什么样的管理模式、管理思想，这些管理方式掌握起来并不难。因为，这些说到底都可以看成是一种对“有”的管理。而所谓的管理，很多时候难就难在对“无”的管理上，即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文化、秩序等）的管理。组织之所以显得机械性、无机性、非人性化，以及正因为此而使人们长期以来形成那种“工具性工作观”，很大程度上也正是由于组织对这些“无”的东西的无知与轻视。事实表明，许多组织正是败在因对这些“无”的无知和不会管理上；而且，越是高智能的团队，这种可能性越大。而对文化及其质量的管理，本质上就是对那种“无”的管理。任何管理模式只不过是设计了一种新的人—人、人－物的互动模式。有人参与互动的场域，就必然会互动出群体控制的文化。对于文化及其质量的管理，任何不适宜、不合时的人力干预，都有可能导致文化系统的恶化。如果说管理是一门艺术，那么，对于文化及其质量的管理来说，其艺术性将更其凸现。从某种意义上说，理论的最高境界，就是没有理论；正如管理的最高境界竟然就是不管理一样。于是，衡量一个组织是否有机管理了，衡量一个领导者是否善于管理，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无”，包括是否对“无”进行了管理以及能否做到“不管理”。

至此，我们又发现，有机自然与有机社会有着惊人的相似性，中国古人倡导的“天人合一”以及“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思想，在我们建构的有机理论里，得到了完全的论证。所以，无论是对治“有机自然系统”还是如文化这样的“有机社会系统”，我们都倡导“简单思维”。我们认为，自然和社会的任一简单现象，都是整个有机自然、有机社会运行规则作用和支配下产生的，总是蕴含了整个有机自然、有机社会运行的全部奥秘，总是透露着整个有机自然、有机社会运行法则的某种往往被人所忽视而又极不应该忽视的信息。大自然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石一竹等都是有机生命体，都是整个有机宇宙运行规则作用下产生的必然和唯一；一部宇宙演化史，就是一部“时—空通史”，也就是一部基于时—空互推互动的有机系统史，并使整个宇宙成为了一个有机、有序、有层次的有机系统。从这个意义上说，给我一粒光量子，我就可以给你创新一个宇宙！

鉴于上述，中国文化的真精神，似乎不仅可以给天下人洗心，也可以是激发创造活力的源头活水。

是为序。

天河水

2006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