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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并未逝去:管理学先驱的当代意义

本来,执行主编刘辉先生建议我绘制一幅管理思想传承演变图,这样可以使读者更为直观地看到管理思想的发展脉络和传承关系。但是我绘制了几次,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因为不同思想家之间的互相影响关系,很难用线性方式表现出来。即使勉强画出,也会顾此失彼。 但是,这种思想传承的大体线索是清晰的。在一定意义上,亚当?斯密的经济学理论,奠定了主流管理学的根基。欧文的思想,把管理中的人本思想彰显了出来,成为以梅奥为代表的早期行为科学的先声;而数学奇才巴贝奇,则把管理中的技术分析彰显了出来,成为以泰罗为代表的科学管理的先声;尤尔和迪潘的管理教育实践,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法约尔的理论创建。麦卡勒姆和卡内基的经营实践,又对泰罗和法约尔的思想形成社会性召唤。欧文和卡内基,从以人为本和企业社会责任两个不同侧面影响到后来的巴纳德。由莱比锡实验室发源的实验心理学,对亚当?斯密的经济人根基进行了心理学矫正,又渗透到梅奥及其以后的行为科学之中。除此之外,早期社会学、政治学等领域的先哲,也对管理学产生了程度不等的影响。

这些先驱们的业绩,不仅仅是对古典管理学的诞生做出了贡献,当代管理学依稀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例如,当今正在走红的“流程再造”,似乎卡内基早就这样做了。也许,正是因为卡内基没有管理著述,才使钱皮和哈默得以借题发挥。只会制造时尚的学者,不一定能够成为大师,然而在多年以后被重新拿出来的存货并能再度成为时尚,那几乎可以肯定是大师之作。大师需要时间积淀,经过长期检验的大师,往往比“新星”更深刻。 即使这些先驱的技术和方法都已经过时,但他们的精神,已经渗透到后来的管理学之中。他们为管理学所提供的,不仅仅是可见的理论和方法,而且还有无形的思想和灵魂。对于这些先驱,不仅仅需要理性上的理解和认识,而且还需要情感上的感知和体会。离开了这种情感上的认同,你可能会做出经营上的成就,但你不会体验到事业带来的喜悦。技术是随着时代进步不断发展的,而精神是在传承中不断升华的。

有一种流行说法:“现在是知识不断更新的时代。”这种说法极易形成误解。技术性知识确实在不断更新,但思想性知识如何更新?一本计算机操作手册,可能两三年就会过时,而亚里士多德和孔子已经过了数千年,是不是早已过时?狗熊掰包谷是以新换旧,手里最终只有两个包谷,而人类掰包谷则在不断积累,可以创造出富足的粮仓。简单地用实用眼光看待先驱者,往往会流于低层次的比附和诠释。只有让先驱的精神渗透到我们的心灵之中,我们才能不断超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