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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尔:工作着,快乐着

像戴尔这样的超级富豪,财产的消长早已和个人生活品质脱离了关系,钱无非是“那斯达克”指数上的箭头,变成资产总额后面的若干个零。这样的零再多,买一架747客机比普通人买一张机票还轻松的人,值得理会吗?戴尔所攒下的钱,别说花,就是像西楚霸王烧阿房宫一般烧,也得冒烟冒上好些时日。可是,他宁舍休闲,而在生意场打滚。他的行事方式,印证了一句隽语:“钱能买到一些快乐,但是在超过一定限度后,钱所带来的,仅仅是更多的钱而已。”更多的钱,未必是更多的快乐。

戴尔的财富,我们绝对盼不来,尽管谁都巴望。十多年前有一位自认姿色娟好的香港年轻女子,每天痴痴地守在一位大富豪的豪宅围墙外,渴望哪一天,和她从无瓜葛的富豪从劳斯莱斯的侧窗瞥见她,惊艳之后,邀请她入里面喝咖啡,进而成其好事,她顺理成章地当上第x姨太。我们连这样渺茫之极的机会也阙如,不说也罢。好在,戴尔和我们有共同处:干活。升斗小民为了衣食不得不干活,他却纯然为了兴趣。

玩耍不比干活快乐得多吗?并不尽然,至少戴尔从加勒比海蔚蓝海波上的豪华游艇找不到比上班更多的快乐。汗流浃背或案牍劳形的打工族,想从戴尔那里弄点银子,比艺术家从戴尔基金会申请捐助困难得多,好在可以从戴尔那里获得富于实用性的启示。

启示就是:如果你没有从玩耍中找到乐趣,最好暂缓退休。挣扎在贫困线下,纯为糊口而熬的一类,难和乐趣搭界,且搁置不论。对多年来以“工作”安身立命的人,以及虽不视工作为乐但已养成习惯的人而言,工作比不爱打高尔夫却被逼着进场挥杆要好一点儿。工作不但提供成就感,更使长年以数钞票和计算股票收益为唯一享受的人,增加安全感。

进一步说,“玩耍”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头脑简单的人说,“享受”谁不会?只要给我足够的钱。然而,一旦赋闲,兴趣来不及培养,一无所嗜,时间消磨不掉,忧郁症便乘虚而入。这就是为什么好些手脚健捷的老人叹息,劳碌一辈子,到如今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快乐。患上或轻或重毛病的,则把生命全部消耗在病上———看病、服药、检查、谈论病、研究病、实践病,循环不已。